读书的困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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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20-07-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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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书的困惑
老罗/文
作为读书人,我拥有自己喜欢的书房,同时我也对一些大学问家的书房感兴趣。前不久,有人专门搞了个栏目介绍南京大学有成就的教授的书房。这当然不是为了让别人了解他们的书房布置,而是从“书房”这个窗口介绍该学者的学习、工作以及学术成就。我想学者尤其是从事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学者,拥有一个像样的书房既是做好学问的基本保证,也是其学问好坏的一个基本的缩影。不过,凡事无绝对!有些人书房堆积了很多书,却没啥学问和成就,像我基本就属于这一类。他们或者没有时间读书,或者读的太少,或者读得一知半解。有些人很有学问,却没有过得去的书房,这种人可能受到经济条件的约束,或者是只喜欢借书,不喜欢买书,他们也能通过各种途径获得阅读就会。最好的情形是既有学问,又有一个能彰显其学问的书房,书房不仅是阅读与写作的地方,也是修身养性的场所。
不过,不论是看到别人“汗牛充栋”式的书房,还是审视自己的小书房,我都会有些困惑:藏书多、读书多到底好不好呢?
首先说藏书,我认为藏书多了也有些烦恼:一是难找,除非像图书馆那样分门别类地排列在书架上,但是读书人往往都不富裕,尤其是很难拥有一个足够大的书房去盛放各类书籍;二是搬家痛苦,书籍既笨重又不好打包,搬运起来苦不堪言;三是藏书多了,就让人觉得很多书太经典了,必须抽时间去读,这样就难以权衡读与写之间的矛盾,尤其是在“量化”时代,很多问题还没来得及搞清楚,就必须放下经典文本,埋头苦写,赶进度;四是有些书花巨资购买,很经典,很喜欢,却偏偏与自己的专业相距甚远,于是很纠结,不读吧对不起从牙缝里省出来又投出去的银子,而且又很有兴趣,读吧,很多短期各种现实任务完不成,影响生活,难以抉择!
有人说,大部分的书是用来翻阅和查资料的。的确是这样,尤其是写作的时候,基本都是在翻阅和浏览。但有些书是没法短时间内这么做的,必须拿时间精读,比如理论书和哲学书,就不是寻章摘句式地引用几句话就能囊括其精义的,必须吃透概念的细微所指,才能应用自如,如上善若水的“善”就不仅仅是真善美的那个“善”,而是有“善于”的意思。像这种复杂的概念,不把某个人的某个文本吃透,就很难全面地把握其完整的意思。还有就像我现在正在阅读的《共主观性现象学》一书,其中的“共主观性”其实就是“主体间性”或“交互主体性”,但为何译者将其译为“共主观性”,金老师说这种翻译表述更准确了,为什么呢?由于受到金惠敏老师的影响,对“主体间性”概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但在这之前,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胡塞尔的“间性”思想,因为我对他的著作读的实在太少,当然也主要是因为读不懂。
实际上,很多时候“读”与“写”之间是很矛盾的,光读不写就有点“学而不思则罔”;光写不读就成了“思而不学则殆”。有人说,既读又写。但问题是,该怎么读怎么写?边读边写还是读完再写,还是写完再读?恐怕每个个体,不同的专业都会有所不同。胡塞尔将哲学写成了长篇小说,因为他以写促进思考;做实证研究可以边写边找材料,但做理论研究就需要先吃透基本的理论思想,才能下笔。
我的看法是,读是写的发动机,写作灵感的源泉;写又会反过来刺激和引导读。但总体上,应该以读为主,读好了自然有东西可写。我经常在朋友圈里就某个问题写一小段话,对我而言,这些话是最真实的体会,是在不吐不快状态中写出来的。因此,读多了,读通了,就会有不吐不快的感觉,这个时候就可以写了。然而,如果不逼着自己,非要等到不吐不快的时候再写,既不现实也不被实际生活所允许。这其中矛盾与纠结肯定少不了。(不写了,就此打住。《共主观性现象学》三卷本2500页还等着我精读呢,还有我的书稿停了好多天了,写不完怎么活着呢?现在阅读喜欢看的书,都觉得是件奢侈的事情,总觉得阅读太浪费时间,不如直接“写”来的实惠。只是有时候实在忍不住要去读,就像现在写公众号文章,好多次警告自己不要再写这些没用又耽误时间的东西,但总是憋不住!)
来源:禹贡锥指(公众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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